车马,好不容易控制住马匹,雨水正好当头砸落,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。

府邸内,几名婢女穿过回廊,一人手持铜灯,三人手托银盘,盘中盛放金碗银盏,上扣镶嵌珍珠宝石的圆盖,无不价值连城。

婢女身后跟着奴仆,两人并行提起食盒。

食盒足有半人高,分为五层,最下层是冒着热气的滚水,保证盒中食物不冷,送到正室时还是热气腾腾。

一行人脚步匆匆来到门前,肩膀和裙角都被雨水打湿,样子有几分狼狈。

正房内灯火通明。

十余盏铜灯落地摆放,灯盘内盛满了灯油。灯芯燃烧冒出烟气,尽数顺着管道流入灯座,不遗半点刺鼻的气味。

灯光下,公子长和公子原同坐上首,数位氏族家主分坐两侧。

公子长之下以有狐丹为首,有狐达和有狐显坐在他的身后。有狐氏之下是赖氏、吕氏和公牛氏,对面坐着鹿氏和毕氏,俱是新氏族的中坚力量。

林长之母出自有狐氏,是有狐丹的长女。林原的母亲出身鹿氏,是家主鹿敏的同母妹。

都是公子外家,两家本该旗鼓相当。

无奈公子长更受晋侯偏爱,有狐氏水涨船高,鹿氏总是被压一头,心中憋闷可想而知。

林长和林原面和心不合,时常要一争高下。

有狐氏和鹿氏名为盟友,实际上貌合神离,私下里没少针锋相对,龃龉自不必提。

若是林珩死在上京,勋旧日渐衰弱,新氏族失去对手迟早分裂。

然而世事难料,公子珩平安归国,抵达肃州当日就给众人一个下马威。林长和林原当众受到鞭笞,晋侯仅仅是扇了林珩一巴掌,其后就不再追究,还让林珩留在宫内。

公子长和公子原亲口所述,有狐丹等人顿觉不妙,不得不放下成见齐聚一堂,试图商讨出应对之策。

“君上掌掴公子珩,再未有别的处置?”鹿敏眉心深锁,仍感到不可思议。

“我亲眼所见!”林长越想越气,将之前的惊慌抛之脑后,恨声道,“林珩违逆父君实是大不孝。父君竟不追究,留在他宫内,五日后要行祭祀!”

氏族们静默无声,林原也未开口,只有林长在不停抱怨。

他年少受到庇护,一路顺风顺水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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